攝影｜林政道
(圖文符不符我不管，太喜歡這張照片)


清早醒來，放了音樂跳舞。
那是一張台東早餐店老闆送我的專輯，
也就是說呢，
每次去台東我都會去一個貨櫃吃早餐，
老闆說早餐店快結束囉，
崇鳳要不要選幾張專輯回去啊~
我沒應聲，他幫我選了。
就這樣把專輯帶了回來。
早上放的，就是這張專輯，
連名稱我都看不懂，但是很歡樂。
我跳舞了，跳得很開心，
像小時候聽音樂亂跳。
我一直以為這不能算是舞蹈。
我對舞蹈有一定的定義，跟大家一樣。
所以如果要表演，我會慎重其事地說這還沒辦法。
可是咧，早上真的跳得好開心喔，
一邊跳一邊想起了早餐店。
想起了更早以前，某次到台中的扶輪社演講，
演講前我開跳了，
我真訝異我這麼有種，
在一堆超級大老闆醫師會計師律師前跳舞開場。
全~部~~都是中年以上的男士們(許多西裝筆挺)，
即興跳了一首歌，然後才開講。
(講題是：木之花生態村)
我不確定這些有頭有臉邏輯至上的人們
是否看懂聽懂我所講的事物，
會後，不只一位聽眾提及開場那支舞，
(嗯，重點是我的主講內容不是嗎？)
一位牙醫師還是大老闆會後跑來找我，
(彼時我正在大啖蛋糕小點心，把握高級飯店吧啡)
他告訴我的那一番話，至今我仍印象深刻。
「那個舞蹈……妳的舞蹈……天啊，真的太誇張了！」
我不懂他的驚嘆源自何方。
「妳怎麼能跳出來？......我是說，妳一看就不是練家子，妳怎麼能這樣跳？」
呃，這位大哥，你的意思是，跳得不好竟然還能跳，是嗎？
(當然我沒有說出來，只是眨眨眼)
「太誇張了、真的太誇張了……」
這位男士一直處於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態中，
我只是困惑，老闆你到底在驚嘆甚麼？
「妳跳的不是一般的舞蹈，沒有漂亮俐落的動作，妳跳的是妳的心！」他說。
我的眼睛放大，在這句話中無比驚愕且沉默了。
「妳怎麼能這樣跳？」
他依舊震驚，但我終於在他的反應中，
獲知這是一種發現，發現裡有驚奇，以及肯定。
我盯著他，在他激動的眼神中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只是做我想做的，
而我想做的都需要鼓起極大的勇氣，
好多事情我都沒有底子、沒有專業，
可是我就是喜歡、想做、我願意，
所以我鼓起勇氣去釋放這股動能。
而我不知道你竟能看懂，
如同你不知道我竟然能跳，
我想我對你仍有太多迂腐的陳見，
以為大老闆們除了金錢和管理，無法談”心”。
(講題木之花生態村，談的是”心”生活)
可是你看懂了，如此激動。
事實上如果你不來告訴我，
我不知道有人能這麼精準切入方才那舞蹈的核心，
連我也沒有想過。
於是這個早上，我放了早餐店的專輯，
快樂地跳，與稍早放寧靜空靈的音樂慢舞，
我更愛這樣漫無目的地盡情展現自己的平凡可愛。
許多動作都充滿文化符號，但我玩得好開心。
你說這能是表演嗎？Why not？
萬事萬物的定義皆由意識開創翻轉，
這便是舞蹈最原初的啟動力量，
所有人都曾做過的，在我們的小時候，
而今長大了，它還可以再被叫回來。
跳完太開心只好上來敲字，
一邊喘氣一邊跟大家說：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