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是一個需要到外面大便的家。
一個家不能順暢地上廁所還有家的尊嚴嗎?
但我們發展出到外頭抒解的特殊模式。

今天天氣很好,我本要認真工作不應該出門,
但因為想大便,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必須要出門,
我一邊洗澡一邊這麼想著。

我要去大便!室友瓜瓜從樓梯上走下來,一邊宣稱。
我也要耶──我吹乾了頭髮,把吹風機掛回牆上。
我要去文化局大。我回頭看正在穿外套的瓜瓜。
那我也要。瓜瓜說。
我們兩個上廁所有不同的偏好,早上我喜歡去文化局,
瓜瓜則不分日夜習慣到就近超市對面的公廁上,
她今天不知哪根筋不對要當跟屁蟲。

我們兩一起出門,就看到中央山脈在隔壁高樓之上,
偷偷露臉以為沒有人會看見,
哇──我指著山大叫。
我下午要去騎腳踏車。瓜瓜宣布。

我們一起騎去文化局圖書館上廁所,圖書館寬敞乾淨,
有老北北躺在沙發上睡覺、大叔在看報、
小女孩像個大人似地坐著高腳椅,在窗前閱讀。

 我先走了喔。
瓜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結束了她的大便之旅。
這件事我一向喜歡慢慢來,在那裡蹲了很久才滿意。

出文化局,因為港邊的海太好看了,
忍不住繞了海邊的遠路回家,
一邊騎著,一邊想大便真好可以出門。


[當然這是好的情況,我只是沒說]
[昨天半夜我想大便,卻因為不想出門假裝沒這回事]
[“到底為什麼我要跟山上一樣,因為不想出帳篷而忍住啊…”]